春日载阳,福履齐长。四季轮转,又是一年尽头。春节回老家,举目是一片红,耳边充斥着的是爆竹声。作为一历史悠久的大省,河南的春节习俗可不少。
年尽,自然需要最为丰盛的一顿饭来犒赏自己一年的努力。北方以面食为主,饺子是年夜饭的重头戏,形状形如元宝,寓意着财富和好运。全家一起上阵,一边包饺子,一边唠嗑,不同的馅料拌着欢声笑语,这便是饺子的另一个寓意——团圆。除此,还有我特别喜欢的“炸年货”。将面粉裹在切成片的豆腐、鱼块、鸡块上,炸成金黄色捞出蘸上蘸料,吃起来特别香。这种特殊的方法在保证味蕾的满足时,还使食物能被储存的更久。只有这些还不够,光泽诱人的烧鸡、口感春香的卤牛肉还有不能少的面汤等等,满满一桌子,觥筹交错,看着春晚大家举杯欢庆,吃的是久离故乡的游子心中的家的味道,是劳累一年后阖家团聚、欢乐幸福的味道。
作为古代的中原地区,河南本身就极具历史底蕴,对于过年习俗就尤为重视。在小年的时候准备社糖、火烧来“祭灶”,希望灶王爷在上天汇报人间善恶时多说些好话。祭灶之后便需要扫屋子,大扫除的目的是“除旧迎新”,扫去一年的不顺,扫去一切晦气、穷运。除了这些,还有极其重要的贴春联和门神。红纸黑字写的是对来年的美好愿望,必须保持者“仄起平收”和“门神对内”的标准,寓意来年邪祟退散、万事顺意、幸福安康。大地哺育的孩子,总是用朴素的方式来祝愿,那代代相传要严格执行的习俗,是自于血脉中流淌的无名的信仰。
小时候在老家,爷爷奶奶在那旧旧的铁门上刷着较稠的面汤,来贴门神和对联。当时爷爷边刷边跟我说贴对联的规矩,只会看热闹的我却只顾着惊奇面汤除了喝还能有这用途。今年,爸爸教我和弟弟贴对联,莫名的,当时的场面浮现。“当时在老家,爷爷奶奶用的面糊糊贴的嘞!”我看着爸爸手里的双面胶说。对联拿在手里,闪粉粘了我一手。“那是嘞!哎呀!今年教会你们,明年开始就轮到你们来贴喽!”爸爸边贴边说。
除夕当晚,终于下雪了。屋外是蓝色调的天,偶尔会蹦出些烟火调和一下。屋内是暖烘烘的,大家一起举杯欢庆,看着春晚聊着天,不用担心时间,因为正是熬“年疙瘩”的时候,哪怕到凌晨也没关系。长辈们问着后辈的近况,“真是长大了呀!当时才那么小一个呢!”他们常常发出这样的感慨并且总是边会用手来比划。零点钟声响,屋外鞭炮烟花齐放,我们一同去赏。风很大,不过雪并不下了,只剩地上还些许留下。奶奶怕我冷,硬要把她的外套套我身上。火光映衬着,我紧了紧外套,才突觉风确实很大,把她脸上曾细细的皱给吹过了头。爸妈的几丝白发随着烟花绽放而闪着细微的光,弟弟也不知不觉中就高过了我的头,印象中那些熟悉的脸这时细细看才发觉其实都已大变了模样。风真的很大,仅是这晚的一小会儿,就足以吹的人眼睛疼。
平时的人们过于忙。古时忙于耕作,忙于与日月打交道;现在人们忙于工作,忙于为生计奔波。在外忙碌一年,经历了一年的风霜,年月轮转,风霜便刻在了脸上。闲下来的春节终于能让人们找到情感宣泄的地方,是对来年的祝愿,是对今年的告别,是跟家里人好好聊天的契机,是传授自己闯荡的经验……春节的本质似乎是传承,是情感的传承、是习俗的传承、是子辈们的一代又一代,就这样积累起来,记忆里的热闹跟烟花鞭炮裹挟在一起,跟年夜饭香喷喷的味道和大家其乐融融的气氛融在一起,都藏在了“春节”。
文/杨琳
初审/林厚龄
复核/黄晓芹
审发/周圆